Ernie從幼稚園回來時心情有點鬱卒,媽媽趕緊給他一個愛的抱抱,並溫柔的問他『今天幼稚園不好玩嗎?』,Ernie 搖搖頭說『很好玩,可是老師好像比較喜歡別的小朋友』。
無厘頭的回答,讓媽媽有了繼續探究原因的興趣,一方面哄著Ernie,一方面問Ernie為什麼老師比較喜歡別的小朋友。
Ernie一臉無辜的說,今天老師問大家一個問題,大象為什麼鼻子長?
喜歡回答問題的Ernie及其他小朋友,爭相高舉著小手,等候老師點名回答。接著小朋友異想天開的講了很多答案,「大象喜歡吃東西,所以鼻子變長了!」、「大象喜歡玩水,所以要用長鼻子來吸水」、「大象喜歡玩盪鞦韆,鼻子越長,盪鞦韆盪的越高」…,Ernie則是說「有人在大象鼻子上綁了一條繩子,把大象鼻子拉長了」。
此時坐在Ernie隔壁的Wilson說「大象有長鼻子,是因為基因改變的原因」。一群不到六歲的小孩子,都以為自己講的答案最好,老師則是給Wilson一顆糖果做為獎勵,因為他講了正確的答案,至於其他小朋友則對這個答案忿忿不平,因為他們連基因是什麼都不知道。雖然事後老師有稍作解釋,似乎都無法為孩子的疑問解惑。
爸爸下班後,媽媽談起這個問題,並俏皮的問爸爸說「老公,如果你是Ernie,你會有什麼答案」。一旁的Ernie也立即加入戰局,想知道爸爸對這件事的看法。
一個淺顯的問題,一個既定的答案,這有什麼好討論!大象鼻子長的原因,主要就是達爾文進化論中所提及的基因改變,可見Ernie同學的父母,是相當具有教育水平,所教導出來的孩子,未來成就可期。反觀我們家的Ernie,套一句俚語來說「一丈差九呎」。
作為爸爸的我,正要說出基因改變才是正確答案的時候,Ernie突然竄出一句話「大象鼻子變長,一定也跟爸爸和小木偶一樣,都是喜歡說謊!」。
哈!哈!當場被凸槽的感覺,有點傷了身為爸爸的自尊心,也讓我驚覺「大象鼻子為什麼長,真的只有一個答案嗎?」。
回想自己的童年,天馬行空的幻想,對任何新奇的事物,都不曾有過一定的答案,三五好友聚在一起玩耍或討論時,大家也都有自己的意見與看法,但絕對沒有人會指正你的錯誤,反倒會因你的特殊想法,給予羨慕及讚賞的眼光。
現在的孩子呢?資訊教育的普及、各類書籍充分供應,讓孩子從小就能知道何謂「正確答案」。也因為少了思考、少了天馬行空的幻想,「正確答案」成了考試必要的結果,甚至影響孩子對往後人生的多樣判別性,一旦未來人生旅途的人事時地物,並非依正確答案出現,徬徨、焦慮的文明病隨之上身,這時,再來思考何謂正確答案,似乎已經是緩不濟急。
「正確答案」本身並沒有錯,學習正確答案也是人生的歷程之ㄧ,但正確答案終究只是回答問題的一種展現方式,絕無法替代所有問題中要去探討的各種想法,甚至是錯誤答案的經驗。「失敗為成功之母」,大家都可以朗朗上口,卻忘記失敗後之所以會成功的因素在於取得經驗。
一旁等的不耐煩的Ernie,把我從深思的泥沼中帶回現實世界,我當場先給Ernie一個擁抱,接著告訴Ernie說「Wilson雖說出正確答案,但你的答案必較有創意,因為,如果每天用繩子把大象鼻子拉長,大象鼻子真的有可能越來越長」。Ernie雖然聽不懂我在說什麼,但我知道Ernie在未來回答問題時,他將會繼續找尋解決問題的各種答案,而不是只有一種「正確答案」。
此時,媽媽在我耳邊說了一句悄悄話「老公你的鼻子又變長了!」但我知道,這是老婆對我的另一種讚美。
Ernie看見媽媽說悄悄話,要求也一起分享,媽媽說他問爸爸一個問題「為什麼斑馬身上有黑白條紋?」。天ㄚ!才解決一個問題,媽媽怎麼又瞎起鬨,兒子又答錯答案怎麼辦?在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,Ernie興高采烈的回答說「斑馬喜歡在斑馬線滾來滾去,後來被車子壓過去,斑馬線就跑到身上去了!」。
調皮的媽媽又問「花豹為什麼身上有斑點?」,Ernie毫不考慮的回答「因為有很多人把發光中的熱燈泡轉下來,丟到花豹身上,花豹就被燙成一個一個黑黑的斑紋」。
我笑翻了,眼中也有些許感動!我知道,孩子你在未來人生路上,不會受限於父母的單一答案,你將會快樂的尋找你自己獨一無二的「正確答案」。
※ Ps:
老婆反駁論:老師教導學生正確答案,這個舉動沒有錯。最多只能說老師忘記給予其他學生在創意上的讚美。每個老師要面對的學生數達三十多人,每個家長面對的卻只有他們的孩子,所以要給孩子人生的「正確答案」,應該是家長要省思的問題。